第十三章 一剑一吟,我以峥嵘饰冠冕-《倾天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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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乘风骖云夜惊澜,求的峥嵘如冠冕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只听沈彦尘吟道最后声音也是越来越高,那手中名为‘冠冕’的剑也是舞至精深处,在那胶着的水蓝、赤火二色交映之下,沈彦尘所处的这山野之地也是如环境一般,而在这光景的迷离之间,沈彦尘已不像是在山岭之上舞剑,更像是走进了一个未曾被人所开拓过的荒野,或者说那该是先天地生人的真正荒野。在那异象之中,此中之地有山嶙峋峥嵘,山势之下草木罗生,更有流水、地炎经行,儒门之中常赞‘水德’之能,可或许世事求一个源头的话,水、火本也非是如后世一般的如何驯服,它们本就是生于人前,自天地荒芜之时,那草木也是生息在人类之前的。

    以人而论,诸子问道千年称古之先贤,上古之时帝轩辕制仙药求得长生,可复观天地,草木之辈仍是修其营养,它们微之可忽,但真正做到做到了‘天地峥嵘’四字,——何妨世间有那个几人称一个圣贤,又何妨我被冠以遭厄之名。古往今来称贤能者众,可今日再看,自诩天道传承者的那些人何尝不是一叶障目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我有一剑名冠冕,当以峥嵘饰其上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沈彦尘立时长啸一声,放声高呼这一声‘我有一剑名冠冕,当以峥嵘饰其上’,而此时沈彦尘一剑朝着那山涧之水刺去,剑风习习裂空去,一剑之下那山涧之水终是倒涌而起!

    少年的这一声响彻天宇,一声之中有着热血之沸腾,一声之下更像是惊了那早春的寒,沈彦尘抬眼朝着那山涧流水看去,朝着那岩石峭壁之上的野松柏看去,最后抬起整个头颅,朝着头顶之上的天幕看去,此时看不到漫天星斗,可沈彦尘知道它们都在。沈彦尘看着头顶的天,他晓得从今以后,这个天荒地野便是自己的欢场,既然生命之中有着这么多的坎坷,一草一木栖神明、草木经霜犹不绝,何必低眉于所谓的诸子圣贤、何必祈祷于不可知的天地大道。

    看着山涧之水倒涌而上,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之手,整个山涧之水才恢复了正常。

    沈彦尘知道自己终于成了。也是晓得白诚轩再次停留那番心意,自己终是不曾辜负。想起『稷下学海』之中,程无逸曾说,当年商恨雨能以剑术让『乱云飞瀑』之水倒流,而此地的山涧之水,论水势之盛、水量之丰沛都是比不得稷下的『乱云飞瀑』,但沈彦尘也是知道,今时今日便是几日的心得、窥悟,已然自己真正有了和周子期这等武道名家的交手之力,或许下次交手之时便不会如上次那本狼狈。心念于此,沈彦尘又是不由得起程无逸来,假如诸子百家、李氏皇族对自己是非杀不可,那再见程无逸之时,自己又改如何去做,而敦厚如程无逸,他又会如何做?

    就在这时,沈彦尘却是猛的眉头一皱!

    少年举头向上看去去,只见山涧水流之上,有黑衣之人越空而下,整个身子像是黑夜之中扑杀猎物的鹰击爪撕,整个人借着从高空略下之利,更是平添莫大威能。沈彦尘观来人身形、招式便觉出定然非时白城轩有心试招,而此等来势分明是有击杀自己之心,可若在数日之前,沈彦尘或许还惧,但既已有心求那份峥嵘,又何必有那不该有的畏惧之心。

    沈彦尘掣剑而出,所使正是几日以来所悟的剑术,往日里那些剑法使清华流畅的击技,但在此时沈彦尘的剑术便是显着一分古拙之意,此一剑自下而上使出,正是方才使得山涧之水倒流之招,那袭来之人起先只觉少年所使剑法不过入戏,可便在两人快交接之时,咋一接触那激荡的剑风,不由得大叫一声:“这是什么剑术!”,只听‘嘶’的一声,那人身上黑衣已是为剑风撕裂。来人也算是了得非常,身形在空中硬生生以腰身一扭避开。

    沈彦尘本再欲追击来人,可就在这时也是新生警觉,只见四周的土地、山野之中已是无声无息只见冒出八个人来,这几人出现的毫无预兆,若非是沈彦尘几日已略有见心明性之能,方才若出手追击半空之人,难免要为这八人偷袭。

    那从山崖跃下的来人,身子早空中一震,脚尖在山崖峭壁之上踩踏几脚才稳住身形,甫以落地,便看着沈彦尘道:“这是什么剑法,竟是如此古怪异常。”只见来人一身黑衣,腰背似乎是有点驼,将沈彦尘围在中间的八人也是一身黑衣,诸人身上虽是看不出杀手的精锐气息,可其中又有着沉沉如日暮的衰败之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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