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冥冥乾坤必有神灵注视,你多行不义,必不会有好下场的。” 如意曾在孟津小住一年,期间在神州学院求学,与黄承彦之女黄月英相交深厚。前些日子黄月英将她的难堪说与她知,实在让如意震惊非常。 陈海虽与她有过短暂交集,可给她还是留下了不错的印象,甚至曾有一段时间,还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人,说话幽默举止文雅,更兼反应才学皆都是上上之选。后来回到家中,每当母亲都张罗着说要给她说亲时,她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陈海的样子,觉得以后的夫婿若是这个样子也还不错。 直到后来严超甘愿为她挡下了刺客的致命一击,那个雄伟的身影才深深种入了如意的心里,才觉得未来陪伴一生之人,说什么样的话固然重要,可愿意为她做什么才更加重要。 当年她自己远走兖州,只马刺杀曹贼,紧随而来的却不是陈海,而是一向木讷的表兄严超,正是表兄几次拼死相救,才让她不至于失陷在曹操的大军之中,平安返回了安邑。 往事历历在目,再加上月英的哭诉,这让如意耗尽了对陈海仅存的一丝好感,一个人若是人品不好,是一个只顾自己,不顾他人感受的自私之人,那么他到底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。 如意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教训他一顿,然后离他越远越好,今后老死不相往来也就是了。 “你跟我来。”陈海扯着如意的衣袖,想要将她拉出大殿宴会,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单独说话。 如意顿时大怒,抬手一挥,陈海只觉大力来袭,身不由己往后几步,差点仰面摔倒,若不是行走在一旁的女仕好心扶了一把,陈海今日必会在宴会上出丑,然后沦为贵胄间的笑柄。 “公子还请放尊重些,这一次我不曾动刀剑,若有下一次,便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。”如意声音就像是冰封多年的寒冰,还冒着阴森森的寒气。 陈海没想到如意竟然如此决绝,只怕她方才的警告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,不顾旁人纷纷投来的奇异目光,又上前低声道:“如意不要误会,黄家小姐的事还有许多内情,并不是你想象的样子。” “你站远些,你所谓的内情,我并不感兴趣,你最好留着向月英解释清楚,以求得他的谅解,否则我必回让你付出代价。” 说罢再不想待在这里,起身往殿外走去,陈海想要跟上去,却惊觉一把桃红色的小弩已经冷冷对着自己。弩箭的箭头闪着金光,陈海毫不怀疑,这看上去小巧精致的弩弓,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自己的胸前开一个小洞。急忙止住了脚步,往后退了几步。 严秀丽在正与陈琳军师的夫人说笑,余光见如意只身走出殿外,不由皱眉问道:“如意往哪里去?” “席间烦闷,我出去透透气。” 出得厅堂,如意顿时觉得呼吸一时清爽,这外面虽然凉意浓烈,可远比宴席里烦人的吵闹声要让人舒心很多。 如意漫无目的的行走,自顾走到吕布的书房之外,见房中灯火明亮,父亲显然还在忙着公事,就连自己的生日宴会都没有出席。 不过说来也是,来与会的都是些高官名流们的内眷,带着他们的子女前来,这样的场合,即便父亲没有什么事,也恐怕不会出席。 如意叹了一口气,随便寻了一处屋顶爬了上去,独自坐在屋脊之上,看着明月当空,十七的月亮比昨夜已经缺了一丝轮廓,看上去已经不是很圆了。 如意不由想道,要是自己的生辰不在今天,而是在十五或者十六也行,那么很多事也许就会想这月亮一样圆满,不会留下遗憾吧。 想着又掏出衣袖间珍藏的精致小弩,粉红色的小弩在月光下,闪着妖冶的光华,让如意竟有一些醉意,正像人们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样。 忽然身边传来轻微响动,如意顿时惊觉,自己大胆爬上房顶也就罢了,还有谁竟敢爬上相府屋顶,可不是嫌命长了? 如意忙寻声查看,却见一个高大身影已在身边坐了下来,用他威严而不失温和的声音道:“怎么了,我家如意可是受了什么委屈?向父亲说,父亲给你做主。” 如意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,父亲向来自重身份,在人前从来都端着架子,只有在与家人相聚时,才会展现他温和的一面。可即便如此,像这样狂放不羁爬上屋顶的行为,还是足以让如意震惊,要知道他可是大汉朝的丞相,更是被无数人崇敬而又畏惧的战神吕布! 当下这样的行为,足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。 看着如意一脸震惊神情,似乎难以相信看到的是自己,吕布不由自嘲一笑:“嘿,那我换一种方式。” 说完纵身跳下房顶,对着还在房顶发愣的如意,用他向来凛冽的语气冷冷道:“成何体统,还不赶快给我下来!” 这才是如意所熟悉的父亲,喜怒不形于色,威严的语气,仿佛什么事都应该照着他的意思去做才是。 而刚才所发生的事,似乎只是她一时的错觉。听到父亲动怒,如意心头一慌,便起身想要跳下房顶。 临跳之际,却见父亲脸上的莞尔笑意,如意忽然若有所觉,回头又坐在了屋脊之上,大着胆子道:“今天是我的生辰,所以我最大,父亲要和我说话,还是上来说吧。” “和你母亲一样,就爱往屋顶跑,下面就说不得话了?” 话音未落,人已经又跳上了屋顶,一提一纵两百斤的身躯已经坐在了如意身旁,压得屋顶瓦砾咯吱作响。 “现在可以说了吧,你的生辰聚会,怎么你这主角却跑到这里吹风,难道谁还能给你气受?” 如意适应了一下父亲的温和,才摇头道:“也不是,只是觉得烦闷,出来透透气罢了。” “原来是这样,那你觉得席间俊杰可有你中意之人?” “没有。” 吕布问得真诚,如意也答得爽快。 “难怪我们如意不高兴,原来是没有相中可心的人,不忙,待大典结束,父亲亲自为你操持,定给你选出一个如意郎君。” “父亲,你怎么这样,你明知道我志不在此。” 如意难得羞赫,声音里多了几分扭捏。 “那你说说你的志向是什么,看我能不能帮你实现。” “我想像男儿一样建功立业,就像弟弟一样为父亲分忧,而不是躲在相府之中泯然于众人。父亲实行新政,女子可以出仕为官,女儿也想为父分忧,做一个有用的人。” 如意一口气说出了心中所想,若她能出仕为官,就能有一些律法上的豁免权,比如女子十七必须嫁人的规定将不再束缚与她,虽然她也相信,只要她自己不愿意,父母亲绝不会轻易将她许配给旁人。 可她自幼习武,自幼一番雄心壮志,岂敢沦为平常人妇,要做就要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人,才不枉父母亲一番精心的教导。 “哦?你想当将军?” 吕布大出意料之外,当年如意也不是没有当过将军,甚至还有斩杀曹操大将文聘的战绩,还在洛阳大破数万乱民,名声一时响彻朝野,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颇为动容。 可后来如意挂印而去,曾留言说自己并不适合将军职务。 吕布以为她并不喜欢领兵之事,再加上他却是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在战场上打打杀杀,便也再没有提及过。 “不,行军打仗需要狠厉胆色,女儿自知缺少决断,并不是一个好将军,若不能攻取,女儿便要学着守护,守护一方百姓的安稳与清平。” 如意说完,定定注视着父亲,生怕他说出一个不字来。 吕布没想到向来风风火火的女儿竟然还有这样为国为民的志向,不由胸怀大慰,他从后世而来,对男女之重并没有什么偏见,觉得男子能做的事,女子未必不能做,既然如意有此志向,他高兴还来不及,怎么会去阻止。 “如此也好,我近来正在与丞相讨论治吏分离,官府衙门以后只负责政事上承下接,而法令刑罚之事将不再归官府衙门官吏,我拟定扩大廷尉管辖,在各级郡县安设廷尉衙门,专事凶案侦破,罪人缉拿,清肃民间治安等一应事务,你若有意,可现在廷尉实习,待有了经验,我便让你做一方廷尉主事可好?” 如意见父亲说的真切,绝不会是诓骗自己,大喜抱住吕布手臂道:“父亲最好了。” 吕布抖了两抖没有抖开,只好任她抱着,语气转向严肃道:“既然你已经如愿了,就快下去吧,给你过生日,你自己却不见了,可是失礼的行为。” 如意久不曾与父亲如此亲密,不由有些恋恋不舍,噘着嘴“哦”了一声,忽然眼珠子一转,嬉笑道:“我还想参加阅兵大典。” 吕布没好气地道:“这有何难,到时候你随我同去观看就是。” “不是的,我想说的是,我要参加阅兵大典,我作为一个兵,来接受父亲的检阅。” 吕布被如意的奇思异想惊的目瞪口呆,这样天马行空的想法她怎么会有,自己此番检阅的是来此四方的征战部队,他一个女子,又没有什么军衔,在这凑什么热闹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