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初成十二年五月,贪墨三十三两。 初成十二年七……” 侯世贵面无表情,语气平静无波,好像只是在说一段茶余饭后的闲话一般。 可林和听得却是汗流浃背,胆战心惊。 这本账目,明明做得天衣无缝,这年轻主事怎么看出的? 他却不知,这个时代的记账法在侯世贵看来,简直简陋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。 后事随便找来一个小学生,都能把这记账法玩出花来。 侯世贵也是刚巧在这本账目上看到审核令吏的名字是他,便将他叫来。 见他这副模样,侯世贵轻轻一笑,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: “你入度支司几年了?” 林和自知把柄在其手中,只能任其拿捏,老老实实答道: “回主事,五年,先为亭长,后为书令吏,出城十一年九月升至少令吏后,应家中老父病重无钱医治,下吏心急如焚之下,这才误入歧途! 主事赎罪啊!下吏再也不敢了!!” 说到最后,他便做起了苦情戏。 实际上他父亲若是病死了,他还拍案叫好呢,可惜那老东西身体比自己还好。 整天逛赌场,游青楼,好似有无限精力似的。 说起来,他最初贪墨,倒也真是为了帮那老东西还债。 毕竟老东西的债要是不还,那些人可就要来找自己了,父债子还不是? 可还完债之后,他就没法收手了,今年还没结束,他就贪墨了两百多两银子。 听着亲戚夸赞自己有出息,老东西也对自己唯唯诺诺的模样,林和就迷上了这种感觉。 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?这不,今儿就栽了。 就在他惶恐不安时,不想侯世贵却上前将他扶起,语气温和,宛若长辈: “自古以来,万事也抵不过一个孝字,起来罢。” 这就糊弄过去了? 没想到这侯主事如此好糊弄! 林和心中一阵发笑,正要继续糊弄,无论侯世贵如何搀扶,他也不起,反而悲声道: “下吏自知罪孽深重,岂敢让主事搀扶!主事万莫折煞下吏了!” 说着,他顿了顿,努力回想那心上人跟别家有钱人好上的事,挤出几行清泪: “只是可怜我那老父,今日事发,日后少说也是个流放三千里的下场,不能陪伴老父身边,孩儿……不孝呐!!” 瞧着他嚎啕大哭不愿出戏地模样,侯世贵也没了耐心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