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陈笺方低声道,「您若实在不放心,你就亲在我们宅子里搜上一搜,但凡搜出个与乔家沾边的东西,不用您扭送,我亲去应天府尹领罪。」 显金手一紧。 方脸官兵沉吟半晌,手过肩头一挥,「那就得罪了。」 身后的小吏鱼贯而入,半个时辰后鱼贯而出。 打头的冲方脸官兵轻轻摇摇头。 方脸官兵松了口气——他也不想陈家有事。 陈家若洗不清嫌疑,他不仅这几张票子保不住,保不齐还要因收受钱财、渎职失职被上峰责难… 显金手缓缓松开。 方脸官兵面色放松地带着人手向外走。 显金隐隐约约听见,方脸官兵说了句,「去水东大街王家。」 王医正。 看来,是摸清泾县里与乔家关系甚密的人家了。 待人走后,陈敷眼眶一红,「好好一个孩子,怎么这么坎坷?」 陈笺方意味不明地看向走远的官兵,再转过头来,望向素来敏感感性的三叔。 人生或许是有定数的,先苦后甜,或先甜后苦,宝元一帆风顺了近二十载,前小半生唯一的波折是母亲早逝,如今天降横祸,他将何去何从? 乔徽是基于什么心态跑了? 是不敢面对逃了? 还是企图置之死地而后生? 陈笺方闭了闭眼,复杂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,许久都未得到平复。 「山院解禁后,我想将宝珠接回来。」 显金与陈笺方并肩而立。 当一个家族倾覆之际,唯一有可能得到保存的,只有女人和稚童。 陈敷抹了把眼角,点头道,「该是这个理,山长待你一向很好。」 显金看向陈笺方。 陈笺方轻颔首。 显金不知为何,如昨日乔徽将那包包裹交给她时那般,轻轻地舒出一口气。 「山院恐怕很快就会解禁。」 陈笺方语气发涩,「继续围着也没有意义。人都跑了,难道东西还会老老实实待在那儿吗?」 东西在哪儿? 显金强自镇定地进了二门,刚一进屋子,便飞快关上门,将桌子移开,把昨夜连夜撬松的石砖抽出,低头看包裹好好地藏在里面,终于一颗心放回肚子里。 乔徽要跑,在她意料之中。 不跑,如砧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。 跑了,尚且能挣出一条生路。 换做她,她也会将幼妹安顿好后,跑出去拼一条血路出来。 但,她不明白。 乔徽为何要把东西给她? 而不是陈笺方?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