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绿蝶亡魂皆冒,将毕生功力凝聚于背后那对蝶翼之上,身形化作一道扭曲光线,不顾一切地冲向茫茫夜空,只求能远离那尊魔神般的身影, 她甚至能感受到背后那道平静却慑人心魄的目光。 快! 再快! 只要冲入云层,借着夜色掩护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! 她心中疯狂呐喊。 唰! 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响。 那对绚丽蝶翼,率先寸寸碎裂,化为漫天光雨飘散。 紧接着,绿蝶飞遁的身影猛然僵住,她娇媚的脸上还凝固着恐惧与难以置信,一道细密的血线自她眉心浮现,笔直向下,蔓延过鼻梁、嘴唇、脖颈、胸膛... 剑气蕴含的恐怖剑意,在她体内轰然爆发。 噗—— 轻响声中,绿蝶的躯体在空中直接湮灭,化作一蓬血雾,纷纷扬扬而下, 从江尘挥剑,到剑光横空,再到绿蝶陨落,整个过程不过呼吸之间。 一位在六品境中也算强者的存在,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未能留下,便已尸骨无存。 驿站内外, 死一般的寂静。 残存的沧澜士兵,陈天望,苍山雪,薛太医,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,大脑一片空白。 虽然他们已见识过江尘斩杀霸图和韩阴的雷霆手段,但此刻这相隔千百丈、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般的一剑,依旧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。 这,就是七品宗师的力量吗? 视六品如蝼蚁,杀伐由心,剑出法随! 而刚刚带着一众离炎强者赶到驿站大门外的拓跋观岩,恰好将绿蝶被一剑分尸、血染长街的景象尽收眼底。 他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,脸上那原本带着几分警惕与阴森的表情瞬间僵住,瞳孔急剧收缩,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直冲天灵盖,让他浑身汗毛倒竖! 死了? 绿蝶...就这么死了? 一个六品中的强者,甚至没能让那位出第二剑,隔着这么远的距离,如同碾死一只蚊子,被一剑斩了? 这道剑光中蕴含的那股浩然剑意,让拓跋观岩这位自诩为离炎王朝千年难遇的天骄,六品上的高手,都感到了一阵心惊肉跳! 他毫不怀疑,若是那一剑的目标是自己,他就算能侥幸活下来,也绝对会付出难以想象的惨重代价! “殿下...” 身旁的客卿周幕声音干涩,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惧,低声道, “此人之强,远超预估!恐怕...恐怕真是七品宗师!” 拓跋观岩脸色发白,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,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表情恢复平静,但眼底深处那抹震撼与忌惮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。 “进去!” 他沉声下令,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。 一行人快步走入驿站院落。 眼前景象,更是让他们瞠目结舌,倒吸凉气! 霸图那魁梧的无头尸身还倒在血泊之中,断裂脖颈处鲜血已然凝固,足可见临死前的突兀与不甘。 韩阴虽然站立,心口的剑痕触目惊心,脸上凝固着惊骇与绝望,早已气绝身亡,周身散落的冰晶尚未完全融化。 再加上院外街道上,被剑气直接分尸的绿蝶... 黑煞血卫威名赫赫的三大强者,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,全军覆没,无一幸免! 而从他们所在阁楼看到剑气冲霄,到此刻他们踏入院落,不过是从阁楼走到驿站一个拐角的时间! 如此短促的须臾之间,三位六品强者尽数伏诛! 这一刻,所有跟随拓跋观岩而来的离炎高手,都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院落中央,那道身穿破碎青衫、手持一柄布满裂纹凡铁长剑的年轻身影。 目光中,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敬畏、震撼,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。 拓跋观岩的瞳孔剧烈震颤,他死死地盯着江尘,仿佛要将这个年轻人从里到外看个通透,之前所有的猜测、所有试探,在此刻残酷的现实面前,都被碾得粉碎! 宗师! 绝对是七品宗师境的绝顶强者! 如若不然,怎么可能如此摧枯拉朽,如同砍瓜切菜般,将韩阴三人轻易斩杀?这根本就不是人数可以弥补的差距,几乎是如天渊一般的鸿沟! 江尘缓缓转过身,目光地扫过拓跋观岩以及他身后的数十位离炎强者,眼神无比默然,不起波澜,一种无形的威压浩荡而去, 让那些平日里在离炎境内也算一方高手的护卫们,不由自主地低下头,不敢与之对视。 “你...” 江尘的视线最终落在拓跋观岩身上,声音带着一丝冰冷质询, “也是来抢星图的?” 拓跋观岩心脏猛地一抽,反应却是极快,脸上的震惊瞬间化为恰到好处的“惊怒”与“后怕”,他慌忙上前一步,对着苍山雪拱手,声音带着沉痛与自责: “公主殿下受惊了!小王救驾来迟,罪该万死!” 他语气一转,变得义愤填膺, “这帮黑煞贼子,胆大包天,竟敢潜入我云炽城,行此刺杀之举,分明是想破坏我离炎与沧澜两国邦交,其心可诛!其罪当剐!”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,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,仿佛之前在高阁上冷眼旁观、准备坐收渔利的根本不是他。 说罢,他又转向江尘,神态变得无比恭敬,甚至带着一丝“感激”,深深一拜: “多亏了这位大人仗义出手,力挽狂澜,诛杀恶徒,才保全了公主殿下安危,避免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!如此恩义,不仅是对沧澜使团,对我离炎皇城亦是天大的恩情! 我离炎必当以国士待之,重重酬谢宗师!” 他变脸速度之快,言辞之恳切,态度之恭敬,让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拓跋秀都看得一阵无语,嘴角微微抽搐。 这还是那个智谋深沉、高傲自负,连父皇都时常夸赞的三哥吗? 怎么在这个看起来年纪比自己似乎也大不了几岁的青衫年轻人面前,表现得如此...谦卑甚至谄媚? “敢问宗师大人尊姓大名?” 拓跋观岩姿态放得极低,小心翼翼地问道, “小王也好向父皇禀报,为您请功。” “江尘。” 淡淡两个字吐出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