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 成全或厮守-《纾春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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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宿未眠,让崔礼礼疲惫不堪。
    回到马车上,春华替她倒了一盏热茶,又给她敲敲腿。见她虽闭着眼,眉头仍旧拧在一起,叹了一口气道:“姑娘,舒栾要走,您留不住,何苦伤心。”
    “我是伤神。”说不难过是假的,但还不至于伤心,崔礼礼揉了揉额头,“他卖身契上还是我的名字,若真出了什么事,牵扯的还是我。”
    春华不曾想到这一层,却又觉得姑娘有些多虑:“从来只有主家牵扯奴仆的,哪有奴仆牵扯主家的?”
    话说得没错。可胡内官背后是县主和太后。
    自从知道崔家是圣人的钱袋子之后,县主来来回回要与崔家联姻的缘由也一清二楚了。之前沈延总拿男女之情说项,她始终不信。
    人与人之间,情分最不可靠,利益关系才最稳固。
    感情浓厚的,经不起利益的试炼。舒栾一口一个东家,不也为了前程而去吗?
    那些因利益走在一起的,反倒天长地久了,就像上辈子的自己和县主府,又或者纪夫人与秦统领。
    “引泉。”崔礼礼唤道。
    车帘外的引泉听见叫他,立刻回了一声“奴在。”
    “我说过,你不可跟进去,你却擅作主张。”崔礼礼声音有些冷。
    “奴知错了。”
    “这两日,你只可巳时出现在此处,时辰一过,必须回九春楼复命,如若再擅作主张,我只能发卖了你。”
    “奴再不敢了。”
    “你自己走回去,路上好好反省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引泉乖乖跳下车,目送着马车离开。
    马车轻轻晃着,崔礼礼又闭上眼,眉结仍旧没有舒展开。
    春华思索了好一阵子,才悄声问道:“姑娘,可是在为陆二公子担忧?”
    前些日子,姑娘有两个夜晚托词住在公主府,可早上临竹却悄悄叫自己去桃花渡接姑娘。姑娘赤身躺在床上,身上全是欢好之后的痕迹。
    那床上,地上,桌上.乱哄哄的。春华看得都脸红。
    崔礼礼半晌没有回答春华的话。
    春华以为姑娘面皮子薄,不好意思说,也不再追问。
    车内一片寂静。
    只有马车车轮碾压着石子的声音。
    良久,崔礼礼才轻轻地动了动唇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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