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百花深处,元枯山头。 肖宝权盔甲歪斜,军靴泥泞,身后红绸残破似血,在夕阳下匆匆往此处山头赶来。 原本光秃秃一片的山头因盘膝坐在其中的少年,而鸟语花香。 不消说,定是又一件宝物。 肖宝权远远望见,心中羡慕又感慨:“难怪不要太多仙银,说什么乱我道心,这气运,这福缘,仙银于他而言不过是最普通的俗物吧?” “我要有这么多宝贝,我也早早练气十层,怕是将陆衍、邓妙贞、李江娥一类的统统镇压。” “戚师兄居然还耐得住寂寞,待我巧舌如簧三顾山门才肯相助,真是······” 他摇摇头,对戚方国的沉稳心性没话讲,有这样的强援在身后,虽然这两日血战损失很大,可他觉得值! “戚师兄!” 肖宝权快步靠近,和戚方国恭敬道:“李家磐石卫折损过半,已经没什么战斗力了!” “四象两仪大阵也几乎磨到只剩薄薄一层,只等戚师兄先进。” “另外以梅学周为首的诸清水宗弟子,基本耗光了法宝符箓,丹药也穷尽了。” “师兄,你看,我们是不是?” 戚方国缓缓睁开眼,好似有光影交错,投下一座狰狞的神像。 但肖宝权一个恍神的功夫,又觉眼前虚幻影像是个谦谦君子般的白衣书生。 大袖飘摇间,直欲乘风归去。 他心神一颤,连忙低头不敢多看。 戚方国递出一颗丹药,略有歉意道:“不知为何,总有心神不宁感,没收住体内神图,倒让肖师弟受惊了。” 肖宝权依旧低着头,双手接过的同时道:“不碍事,是我匆匆至,耽误师兄修行了。” 戚方国笑道:“不耽误,我在此地修行,你等却在前方血战,说起来,我亏欠你许多。” 他眉头微皱,此时虽面容含笑,可眉间角落总有一丝阴翳。 偏偏他始终找不到源头,以他以往的经验,要么是敌手修为比他高许多,要么便是遇上了福缘与他一般深厚的人。 还有一个较低的可能,就是有新的机缘至,但此机缘不普通,许凶中带吉,是福是祸皆在一瞬之间。 对于这样的机缘,他一向敬而远之,实在避不过了也定请宗门长老护法。 此时与肖家三百骑在一起,加上自己的修为,即使筑基前中期的修士也难让他折损性命。 按理,无需担忧。 但思来想去,加上肖宝权汇报已到最终决战之时,需自己亲自出手了。 戚方国最终还是和宗门汇报一声,请筑基长老亲至暗中护法。 宗门自无不可,甚至派出了两名。 戚方国盯着手中白玉牌,感受到宗门的浓浓关心,随后望向清水宗四象两仪大阵的方向,与肖宝权问道: “那陆衍,可曾现身?” 肖宝权道:“不曾,自从与戚师兄一战落败后,那陆衍便不曾现身过。” “我推测,算上师兄座下筑基虎妖那一次,旧伤加新伤,那陆衍即使还活着,应该也没战力了。” 戚方国对此认可,想到曾经好大名头的邓妙贞败在陆衍手里,自己再将陆衍击败,名声传回宗门去,他自己是不在意的,但宗门却可凭此压丹剑谷一头。 那丹剑谷靠着剑道天赋惊人的邓妙贞已嚣张太久了,自己受宗门养育之恩甚重,如今既然出山,自是要为宗门争气,方不负宗门养育爱护之恩。 他随即想到一个可能: “会是陆衍吗?” 视线从清水宗的方向抽回,他缓缓环顾四周山野,此时夕阳西下,一片昏黄中倦鸟投林,老鸦啼叫,整个山野荒凉寂静,让人心头空洞。 他微微垂目:“或是哪个老怪潜伏在暗处中,看我手中宝物众多生了歹念。” “陆衍,还不配。” “我承认他在练气后期中已算了得,但我前日那一番手段,即使邓妙贞亲至,也得受创重伤,何况一个区区练气八层,他能不死已让我震惊,心中难安。” “趁着清水宗山门离此路远,将他彻底击杀了吧。” “防患于未然,这大争之世,不缺他这一个夭折的天才。” 戚方国缓缓行步,不知何时,那头筑基虎妖出现在他身侧,戚方国盘膝落在虎妖之上,一人一妖虽身形单薄,可落在肖宝权的眼中,却气势不弱于自家的三百骑! 他莫名打了个寒噤,不知道自己从无尘派中究竟请出了怎样一个怪物,为何接触越深,反倒越敬畏呢? 没生起一点亲近之心。 如果说以前他对戚方国是特意谄媚,可现在他却发自肺腑的愿附戚师兄尾翼。 “跟着这样的大佬,才是有盼头的日子啊!” 他准备跟上戚方国,忽然想起了什么,回头看去,只见一朵金黄的菊花正开得鲜艳,可那来时路上望见的满山花草,却都枯萎了。 他一个激灵,没再继续看,脚步比来时更匆促地离去了。 四象两仪大阵外。 戚方国低眉垂目,坐在虎妖之上,由虎妖仰天咆哮,声震四野。 剧烈的腥风掀起,本就单薄的四象两仪大阵的光芒愈发黯淡。 早已伤痕累累的白虎蹲伏于大阵之上,同样咆哮,与那筑基虎妖针锋相对,可无论气势还是后劲都远远不如。 梅学周的黑眼圈越发越浓了。 他甚至奢侈地拿一阶极品灵材直接献祭给大阵,而不做任何加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