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沈生澜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疼。 浑身上下每一寸骨头都像被拆开重装过,皮肉火烧火燎地痛,喉咙干得冒烟,连睁眼都费力。 她挣扎着动了动手指,立刻有人握住她的手。那手掌宽大温热,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。 “澜儿,醒了?” 是萧焕风的声音。 沈生澜费力地睁开眼。视线模糊了片刻才逐渐清晰——她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,身下是简陋的木床,身上盖着干净的薄被。 萧焕风坐在床边,脸色憔悴,眼下乌青,但眼神明亮。 “孩子……”她嘶声问,声音像破风箱。 “都好,”萧焕风松开她的手,起身倒了杯温水,扶她起来小口喂下,“小公子在隔壁,阿青照看着,青痕全消了,睡得正香。大公子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在外面。” 安安在外面? 沈生澜挣扎着想坐起来,被萧焕风按住:“别急,你伤得太重,净血珠炸裂时的冲击几乎要了你的命,全靠韩大人的丹药和蒋应韩的内力吊着。现在刚捡回条命,不能乱动。” “蒋应韩……”沈生澜想起石室里最后的情景,“他怎么样了?” “内力透支,经脉受损,但性命无碍,”萧焕风语气复杂,“他拼死护住你心脉,否则你撑不到净化完成。” 沈生澜沉默。 那个算计她、利用她,却也真心想救她的男人,如今生死未卜。 “南宫容璟呢?”她问出最关心的问题。 萧焕风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在外面。带着大公子,还有……几百精兵,把这座院子围了。” 沈生澜的心一沉:“他想干什么?” “不知道,”萧焕风摇头,“净化仪式完成后,祭坛那边的异象就消失了,血月也恢复正常。南宫容璟没阻止我们带你离开山洞,但一路跟到这里。他说……”萧焕风顿了顿,“要等你醒来,亲自谈。” 亲自谈?谈什么?谈献祭没成功,所以改谈判了? 沈生澜深吸一口气:“扶我起来。” “澜儿!” “我没事,”她坚持,“有些事,总要面对。” 萧焕风拗不过她,只好扶她起身,又拿来一套干净的布衣帮她换上。布料粗糙,磨得伤口生疼,但她咬牙忍着。 推开门,阳光刺眼。 这是一处山间小院,三间木屋围成一个小院,院中一棵老槐树,树下站着几个人。 韩清辞正在煎药,药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。 阿青抱着孩子坐在石凳上,小家伙裹在襁褓里,小脸粉嫩,睡得正香。而院门口—— 南宫容璟一身玄色常服,负手而立。他身边,安安紧紧抓着他的衣角,小脸紧绷,眼睛红肿,显然哭过不止一次。 见到沈生澜出来,安安的眼睛瞬间亮了:“娘亲!” 他想跑过来,却被南宫容璟轻轻按住肩膀。孩子仰头看他,眼神带着乞求。 南宫容璟没说话,只是看着沈生澜。 沈生澜一步一步走过去,每一步都牵动伤口,疼得她额头冒汗。走到离南宫容璟三步远时,她停下,目光落在安安身上。 她的安安长高了,眉眼更像南宫容璟,但那双眼睛里的怯懦和依恋,像极了她记忆中那个软糯的孩子。 “安安……”她开口,声音哽咽。 “娘亲,”安安眼泪又涌出来,“您疼不疼?流了好多血……” “不疼,”沈生澜挤出一个笑容,“看到你,就不疼了。” 安安想扑过来,南宫容璟的手依旧按着他。 沈生澜抬头,与南宫容璟对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