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其中中年妇女手里拿着封条,杜刀嘴家人则一手浆糊一手刷子。 “什么意思?你们是要来封我家的门?”钱进反应过来。 杜刀嘴扫了扫的确良衬衫上的烫金领袖像章,摆出斗志高昂的架势: “没什么意思,小钱同志,你住这房子不合法不合规,今天居委会来收房了。” “什么收房?是抢房吧。”有邻居仗义执言。 杜刀嘴的丈夫性子软,他居中和稀泥:“哎呀小钱同志是知青,觉悟高,要把房子让给更需要的老工人家庭嘛!” 杜刀嘴父母很看不上女婿这软塌塌如鼻涕般的性子。 老头子很蛮横的左手掐腰、右手挥动: “废什么话,把这个资本家后代拖出来,把他里头乱七八糟的资本主义糟粕清出去。” “该没收的没收、该扔的扔!” 建国前,钱进的家族在海滨市商业界赫赫有名。 他爷爷甚至曾经当过海滨市商业协会会长,所以他家庭成分不好。 杜刀嘴大哥仗着人多上去就要动手:“别废话,拖他出来!” 结果屋子里一声吼:“谁他吗敢动手?!” 一条壮汉龙行虎步冲出门口,高大魁梧,声势骇人。 紧跟着是个膀大腰圆的妇女。 后面又有一对高瘦结实的父子。 这还不止。 还有四个孩子蜂拥而出。 魏香米和看热闹的邻居都傻眼。 这小屋里怎么会有这么些人? 其实也是巧合。 刘家庆成功办理了街道小集体企业的入职,钱进挺高兴,便用小包装分几次买了些瓜子花生招呼一行人庆祝。 刘有牛家里杂物多,待不下这么多人,便来了他家里。 杜刀嘴一家哪知道这事? 他们想仗着人多欺负人少,结果发现自己才人少。 杜刀嘴被众人气势所逼,放软态度说:“刘家大哥、大嫂,今天是我跟小钱之间的事,跟你家没有关系……” “小钱的事就是我家的事!”刘有牛仗义的说。 刘三丙人小声音大,喊道:“他还是我们的——就是我们跟着他混,就是你们知道什么叫混……” “前进哥是我们司令!”刘四丁嫌他丢人,赶紧打断他的话。 刘大甲看到魏香米,想了想后拔腿往外跑。 杜刀嘴以为他去拉人头搬救兵,赶紧换了策略。 她抹着眼泪冲魏香米说:“魏主任,您可得给我们评评理。” “你看、你看,这个资本家苗子在这里拉帮结派,我们老百姓还怎么住?” “还有你看看居住环境吧,我们一家子工人倒不如个没户口的盲流住的好?这还有天理吗?这还是劳动人民当家做主的……” “你少来这里扣帽子。”刘家庆在领导面前只敢唯唯诺诺,但面对刁民勇于重拳出击。 “俺家五代贫农根正苗红!” “俺爷爷和俺爹还在解放海滨市的时候抓了一个白狗子立了功,我现在是工人,俺爹娘是农民,俺家是工农联合阶级。” “工农阶级领导一切,这是最高指示,你们要欺负俺,这就是跟最高指示对着干!” 杜刀嘴薄嘴唇一翻冷笑:“好呀,给我扣屎盆子?想要吓唬我?告诉你我不怕!” 第(2/3)页